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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世界上,只有土地与日月同在。土地是世上唯一值得你为它奉献,值得为它奋斗、牺牲的事物,因为它是唯一永存的东西。”
——《乱世佳人》
种地太苦了
“土地是什么,是望不到头的农活。没种过地的人,被爱幻想的文人骗了,以为那是浪漫是诗情画意”,婉儿刚掰了一把莴苣叶,抖掉叶子上的露水,放进竹篮里。春天江南多雨,一下雨,乡下人就可以给自己放假了。除了给果子林里的树苗绑竹竿固定姿势,摘菜做饭,她可以过几天慢悠悠的日子了。
种地是看天吃饭,还不到西红柿、茄子、黄瓜、香瓜等蔬果还不到播种时节,这是难得的清闲日子。
“种地很苦啊,我讨厌种地”,妈妈过世得早,爸爸沉迷喝酒,家里二三十亩地的农活,都落在童年时期的婉儿和妹妹肩上。播种、插秧、收割,放学回家,就是干不完的活。“尤其是秋天,收稻子的时候最难熬了。虽说一年干到头就为了这时候收谷子,可是哦,那时候哪来的机器,都是用镰刀手割”,说到幼年的劳苦日子,婉儿边说边叹气,“埋头顶着大太阳割了半天,以为干倒了很多,结果抬头一望,还是看不到边的金黄,真绝望啊。
读书才能逃离地里的农活
“上学是非常开心的,至少不用在地里干活”,婉儿盼着能去学校,她并不喜欢学校放假,因为放假回家就有一堆活等着自己。九十年代,大家都相信知识能改变命运,读书可以出人头地。“我是个很有冲劲的人,认准了什么,就会拼了命去做。我想脱离体力劳动,所以读起书来很拼,老师都很喜欢我。女孩子学计算机的少,但我喜欢挑战自己,报了计算机这个专业。”
“我可以每天写代码到凌晨两三点,也可以为了工作需要,周末拼命学习土木工程规划,可是生活呢,还是不开心啊“,当曾经一心想通过读书逃离乡野的婷儿,真的坐在写字楼里写代码,为了工作拼命努力,赢得老板和同事的认可时,她却开始怀念那片让人踏实的土地了。
最让婉儿不能忍受的是吃饭都成了问题。“人活着就是一张嘴,要吃饭。今天新闻说这个不能吃,明天又出了事,那个不能吃。搞得看到啥都要怀疑这个能吃么,吃了,会不会死人。”
小时候的盛夏,没有空调,拿把蒲扇,坐在葡萄加下盯着最紫的那颗,心里想着啥时候能甜啊。来到城市住进水泥森林里,吃着又大又甜的葡萄,不是那个味,吃过后发苦,以前家里摘的是酸中带甜,嘴里回甘,“晚上做梦呀,梦里都有座葡萄园。”
幸福就是想到什么就马上去实现
这时候,在乡下种了一辈子果树的小姨,邀请婉儿回家一起打理果园,婉儿毫不犹豫地辞了程序员的工作。回到儿时的那片土地,开始按自己的喜好经营一座果园。
少女时,因为偶然瞧见学校花坛里的玫瑰绽放,婉儿羞红了脸满心欢喜,那是第一次发现花的美。现在有一座玫瑰园,可以喝自己做的花茶。
夏天的桑葚,挂得高,光着脚,爬树梢,摘下的果子姐妹俩总嫌少,着了虫子手痒一擦,两只小花猫。现在养几棵桑树,没人与我抢着吃,果子多了做成酱,妹妹来时送她吃。
三十亩桃林,春天一到,门前就是电视里的风景。除了桃子罩果,婉儿没有雇人干活。既然回乡,就要自力更生,每天五点天刚亮,她就搭两个小时的公交到地里,干到九点再回家。丈夫对她的劳苦并不理解,“不是说回家来养果园么,又不是没日没夜来干农活的,为什么要种这么多地?”
同样不解的还有当初邀婉儿返乡种树的小姨,“她没想到我真的把城里的一切都放弃了,守着这片地,再也不回去了。她还劝我回去上班,觉得在城里随便找份工作,都比在家干农活挣得多”,除了亲人,村里的邻居们也觉得婉儿很怪。在江浙的乡村,返乡承包土地种果树的人很多,但基本都是雇佣村民打理,自己依然在城里上班。他们对婉儿这种,独自扛着农具,为了省钱天天搭公交到地头,劳作一天的行为,觉得很不理解。
“人活着不能为了钱,我决定了的事就不能放弃。种地就要按自己的喜好种自己喜欢的东西,因为很少有人按自己的喜好,去实现自己想做的事情,所以大家都觉得奇怪吧”,露水落在春天的玫瑰上,虽然还没开花,但只要它每天在长,在起变化,那所有的劳动都是有成果的。
尊重劳动,是婉儿的信条。“帮我干过活的,果子熟了,可以随便采摘,免费的。没干过活的,问我要果子吃,不好意思,不给”,婉儿给自己的果园定下的这个规矩,不正是《向往的生活》中蘑菇屋的规矩:自力更生,自给自足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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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一个凡人,找到自己的归宿,每天都在完成自己期待很久的事,他/她就是强人。